苏简安见过自信却又狂妄得风轻云淡的陆薄言,见过狠戾如野兽的陆薄言,也见过柔情似水的陆薄言,可他没见过这样的陆薄言。
汪洋进来收拾东西。
“留了又怎么样?”她扬起下巴和苏亦承气场对抗,“你不给我机会,还不准我给别人机会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人家为了躲开她都派助理来找借口了,她才不要怀念那些日子!
她迟迟不愿意接受母亲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实,只好去面对母亲冰凉的墓冢,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后正常的去生活,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
这是她的房间没错,但就在她离开的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这间房变成了空房也没错!
苏简安拧下来一粒鲜红的提子咬了一口:“他突然性情大变啊?”
事情谈到很晚才结束,陆薄言从包间出来的时候,走廊上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人一身黑色的风衣,指尖燃着一根上好的香烟,侧脸看起来桀骜阴冷。
她有一大票同性异性朋友,用她的话来说,哪怕哪天她破产了,还很不幸的不能接受苏简安的帮助,那么她也还能投靠其他朋友继续逍遥。
他更加不满意自己的举动,找借口离开:“我上去换衣服。”
洛小夕直勾勾的看着苏亦承,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好像记不起自己有苏亦承家钥匙这回事。
她见过很多无赖,但陆薄言这种理所当然的无赖还是第一次见。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行李箱的滑轮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咕噜声,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书房的门一看,果然是苏简安拉着行李箱下楼。
场子很意外的被洛小夕镇住了。
他伸出手去抚了抚屏幕上苏简安的面容,唇角又微微上扬,最后奇迹般的也睡了过去。
“苏亦承,”她哀求道,“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