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只亮着一盏壁灯,苏简安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陆薄言淡淡地抬起眼帘:“没事。你一直呆在医院?”
苏简安突然想起手脚上的绳索被解开时钻进她鼻息里的熟悉气味,以及……后来好像有人叫她。 从来没人见过这么吓人的苏简安,蒋雪丽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转身逃一般离开了警察局。
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被打成什么样苏简安都不觉得遗憾,和江少恺吃完饭后收拾餐具,江少恺看她这架势:“这就要回去了?” “……”
陆薄言的办公室里有人,一个是沈越川,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同样西装革履,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视线,看过来,愣了愣,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这恭维的高明之处在于不着痕迹,苏简安的脸红了红,这才觉得奇怪:“你带我进来这里干嘛?”
她母亲很快就寻来,陆薄言才知道她是不肯吃药,而为了逃避吃药,她从小就和全家斗智斗勇。 洛小夕拉着苏亦承一起上楼去报告紧急情况。
后来jing历母亲溘然长逝的巨变,他才发现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妹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脆弱,她用在母亲的坟前枯坐一夜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让自己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然后在一夜之间长大。 现在真相被苏简安慢慢揭开,一道道嘲讽的声音像刀一样刺向她。
苏简安不顾刺痛睁开眼睛,看见男人和江少恺都躺在地上。 “这么晚还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一定很寂寞吧?”一个男人伸手摸向苏简安的脸,“不如哥哥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进了房间,床单和被子一如既往的被苏简安睡得乱七八糟,有一只靠枕甚至掉到了地上,而她半压半盖着被子,睡得香甜。 于是,苏简安就这么错失了此生唯一的机会。
昏昏沉沉中,有服务生过来问她要不要紧,她摆摆手,也许是她看起来很不希望被打扰,服务生无声的走开了。 如果是平时,苏简安不可能被这么轻易地转移了话题,但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陆薄言气场的影响,傻傻的就忘了是自己先问陆薄言的,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警察局无聊的时候跟江少恺学的。”
言下之意,连尸体她都不怕,那些网友算什么? 她终于知道,陆薄言对她不是什么在意,他只是在演一场逼真的戏。
他的目光投向苏简安,满是探究。 洛小夕多了解苏简安啊,一听就了然,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苏简安加油!争取拿下陆薄言,当我一辈子的老板娘!”
苏简安抓紧手上的包,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你……你怎么在这里?” 电视台的导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镜头切给台下的观众几秒,那些男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和渴望,盯着洛小夕直咽口水,而台上的洛小夕维持着笑容,她的目光扫向哪里,哪里就沸腾起来,她也笑得更加开心了。
陆薄言抬起头来:“沈特助,这边忙完了,你直接去一趟越南。” 车子造价昂贵,驾驶体验自然也是一流的,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开着车厢内都没有一点杂音,安静到陆薄言连后座上苏简安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他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苏简安看着他的背影,他的步伐坚定而又狂妄,她愈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疑惑的看向陆薄言:“他真是你朋友?” 陆薄言才不想跟她师兄师妹相称,打断她:“为什么选择哥大念研究生?”
她的目光里有几分怯意,陆薄言以为她在想昨天的事情,目光微微沉下去:“我睡书房,你不用担心。”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陆太太特意熬的,我当然不会浪费。”
她一昂首,很有骨气的答道:“我想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 “……我这是帮你!”洛小夕理直气壮,“那么大一桶你喝不完哒。”
“怎么不关我事?”洛小夕一挺胸,“我要当你的女伴,你不许找其他人。” 苏简安深吸了一口气,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单手扶着盥洗台,还有些喘。
于是,偌大的舞池就成了洛小夕和秦魏的秀场,他们跳得更加火辣,旁边年轻人被他们的舞蹈感染,欢呼着叫好起哄。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唇,注视着她有些迷蒙的双眸:“简安,吻我。”
苏简安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陆薄言推进试衣间了。 答应和苏简安结婚的时候,他已经做好和她离婚的打算。